第一百一十二章_扶腰反派没空毁灭世界[快穿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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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二章

  小院中的摇椅摇晃,却不见白日的人,随着夜色降临,厚厚的云层盖住星月,远处的山峦便隐没,连大致的轮廓都瞧不清。

  房间里静悄悄的,只剩下半截熄灭的蜡烛,滴落的烛油凝固成一片。

  雕花的木床贴墙而放,床帘被放下,被褥的一个角落在床铺外,一副要往下掉的模样。

  恼人的是隔壁的声响,清月道长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,将桌椅翻来覆去的挪,不过好在没有真正吵到这个屋子,一如既往地安静。

  就在这安静中,有五人身穿黑衣,手持带鞘长刀,刻意隐在漆黑的阴影处,脚步声极轻地往小院里走。

  方走到门前,便有一瘦小的家伙手捏铜丝,弯腰俯耳,用铜丝往里头钩。

  玄妙观的房屋年代已久且结构简单,完全没有防备的念头,只是一片木板被定在门上,松松垮垮地扣在另一块木板上,铜丝稍用力,那木板就被勾起。

  那瘦小的人极力控制着力度,将房门往里头轻轻推开,但饶是这样,满是虫蛀的木轴还是发出一声刺耳声响。

  ——咿呀。

  外头的五人呼吸一滞,几乎是刹那间,就齐刷刷拔刀而出,然后大步冲向里头。

  反射的刀光将屋里照得半亮,五人连片刻犹豫都没有,直接往垂落的床帘中飞快砍去。

  布料瞬间破裂,零零碎碎的棉絮乱飞起,甚至连木板都被砸碎,可却没有他们的目标。

  都蒙着面的五人瞳孔一缩,甚至有人立刻弯腰看向往床下。

  其他则看向门后、桌下,速度极快,好像身体记忆一般。

  但以往十分管用的经验,却在此刻扑了个空。

  能够藏人的地方没有一处不空旷。

  脾气暴躁的一人,忍不住低声骂道:“怎么回事?你买通的那个小道士不是说她已经回房了?!”

  语气又惊又怒。

  那瘦小的男子也震惊极了,忙道:“他不可能骗我。”

  来不及互相责怪,骂出声的那人像是领头,立马道:“找,既然已经动手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。”

  要是钟觉予一夜无事,第二天回房却看见自己房间内一片狼藉,必然会调动人手守在身边,到时候他们需要动手就更困难了。

  其他人自然也清楚,立马就想要往外走。

 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人,突然说道:“去看看隔壁。”

  几人搭档了好些年,自然清楚他的言下之意,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大,但在隔壁的人不可能听不见,他们本来也没想多生事端,打算杀了钟觉予就往外跑,隔壁人发现也无所谓,可现在……

  只能先解决了她,再寻钟觉予。

  五人登时转身,冲往外头。

  可刚到门口,突然响起一声利刃迟来的破风声。

  常年偷袭暗杀别人的人,竟也被人埋伏了。

  外头这一刀极狠厉,像是经历无数次血战的人,在一对五

  的情况下,也没有丝毫慌乱,刀锋直指一人。

  里头的人正往外冲出,在惯力下,极难停下脚步,只凭着肌肉记忆,下意识抬起手。

  这场面极其别扭,像是下半身在控制身体往刀刃上撞,上半身在阻拦。

  若是外头人此刻贪心,打算以斜劈往下的方式,连伤五人,那么以五人同时抬手去挡的姿态,必然会被推开。

  可她只选择了一人,那长刀直直刺向一人胸口。

  衣襟炸裂,血水飞溅而出,那大汉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,就断了气。

  而屋外的人不带丝毫犹豫,瞬间拔刀。

  尸体霎时间仰倒落地。

  “大哥!”旁边人发出极凄惨的喊声,便要含恨冲向前,欲斩杀对方报此血仇。

  四人手脚功夫都不弱,且配合默契。

  只见一人佯装提刀刺去,侧边就有人试图斜劈而来,另一边也有人横刀砍过,仗着人多,企图围剿对方。

  屋外那人不慌不忙,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幕,双手握住横刀,从右下方往上猛的一提,直接撞开旁边的砍击,继而不见停留,瞬间往另一边劈砍,招招有破风声响起。

  那四人直接被击退入房内,刀刃撞在门沿上,被震得手臂发麻,可脸上却不曾有退却之色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
  小贼,拿命来!?[]?『来$看最新章节$完整章节』”一人突然发出高喊,便要劈砍而来,一副要以命相搏的模样。

  可那瘦小男子却骤然曲膝,要冲出门外。

  他们的优势在于人多,往日都是五人同时围杀,如今却被对方堵着门中,那仅容两人齐站的空间实在太小,以至于他们发挥不出全部实力。

  故而想要先瘦小男子冲出,绕到钟觉予背后偷袭,逼迫她退到院子中,让他们四人都走出房门。

  也不知这几人互相陪伴了多久,连个互相传递的眼神都没有,就能如此默契做出决断。

  可钟觉予怎会察觉不到?

  她在战场厮杀的两年,见得最多的就是这场面,最危急的一次是落入几十人围攻的陷阱中,洛月卿曾瞧见的伤疤,大多都来自于那一次,要不是李时归、阮鹤等人拼命杀来,恐怕她钟觉予早已成了白骨一具。

  故而这区区四人,实在没能让钟觉予放在眼中。

  她凤瞳微眯,绷紧的下颌凌厉,一手抵住刀柄最前头,一手握向前,挥刀斜刺再往上挥,一个标准的迎推刺便使出,这是大梁军中最惯用的招式。

  对面四人没想到钟觉予如此警敏,吸引注意力的男子最是慌乱,手一抖,差点在钟觉予的劈砍下丢了刀。

  那瘦小男子因半蹲的姿势,本就很难使力,又作为最主要的照顾对象,自然难以抵抗。

  那右手臂顿时多出一道半尺长血口,皮肉翻绽露出些许白脂,隐隐能瞧见里头的骨头,看得极为渗人。

  那男子也惨叫一声,往日最好使的招式,现在却彻底让他送了命。

  另外三人惊愕不已,竟一时间忘该如何动手

  。

  钟觉予抓住机会,便立马抬刀刺出。

  刀刃相撞,发出剧烈响声。

  那乌云不知何时飘远,露出皎洁月光,反映在狭窄刀面上,闪出刺眼刀光。

  想设法冲出去的三人又一次被打入屋内。

  那被喊做大哥的尸体横在那里,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。

  那瘦小男子疼得脸煞白,倒吸着凉气,只能时不时偷袭两招,有一次差点被钟觉予打脱武器。

  气氛焦灼,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。里头四人越来越急,几次出了失误。

  深夜寂静,稍有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,更何况这刀刃相撞,打在门沿上的声音。

  远处已有火把亮起,掀起嘈杂声响。

  下一秒就有两人执刀冲向这边。

  一人是胡乱绑好衣服的李时归,一人是上山时的青衣女子阮鹤。

  再看她们身后,呼吸急促的洛月卿极力跟上。

  “殿下!”两人大喊一声。

  钟觉予退后一步,便让两人上前,以一敌五,看似轻松,可其中却凶险至极,里头次次是拼尽全力的杀招,稍有不慎就会被偷袭。

  若不是她刚开始就先冒险刺杀一人,这处境定然会变得更艰难。

  阮鹤和李时归连忙补上,默契不比这些人差。

  继而便听见几声惨叫声,被钟觉予步步耗尽力气的刺客,哪里是刚刚加入战斗的阮鹤、李时归的对手。

  刀锋划过,那瘦小男子露出恐惧表情,立马喝道:“求殿下饶我一命,我告诉你们是……”

  “杨诩!”旁边的男子厉声打断。

  瘦小男子恐惧喊道:“三哥我不想……”

  又是几刀劈砍而来,阮鹤、李时归不管他们在争论什么,身后的殿下不开口,她们就绝不会理会。

  正在此间,洛月卿已快步走到钟觉予身边,慌张道:“你没事吧?”

  钟觉予气息稍乱,只是摆了摆手,便宽慰道:“放心。”

  她视线落在小道长身上,匆匆忙忙间,洛月卿只穿了身薄衣,便往屋外跑,未盘起的发丝散落,有些狼狈。

  钟觉予下意识牵住她的手,感受到对方体温炽热,才稍稍松了口气,继而侧身替她挡住风,低声道:“没事了,你先回去披件外套。”

  依旧担心对方受寒。

  这事发生的突然,原先她已吹熄烛火睡下,却听见旁边房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,还有洛月卿一声声惊呼,好像遇到什么极恐怖的事。

 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,随手披了外套后,就提刀赶过去,却没想到是这人在房间里看见只肥耗子,可能是被洛月卿房间里堆放的甜食吸引过来,钟觉予进门时,这耗子还在叼着个糕点,到处乱跑。

  吓得洛月卿到处逃窜,抓住什么东西就往耗子那边丢。

  场面一时间混乱得不行。

  钟觉予只能匆匆上前帮忙,但洛月卿实在慌乱,不仅没

  有帮上忙,反而还因为几次丢东西,而扰乱了钟觉予的行动。

  还没等抓住那老鼠,旁边就有声响传来。

  钟觉予对刺杀并不陌生,连慌张都不曾,便让洛月卿去观外的小院中喊来阮鹤、李时归两人,又料到刺客不会放过隔壁,便直接率先出手。

  于是,便出现了现在这一幕。

  洛月卿没听见她说什么,紧紧盯着前头,无意识牵住钟觉予的手。

  钟觉予抿了抿唇,只好抬眼继续看向前面。

  那几人早已生出退意,一心只想找个机会逃脱,出招便越发小心省力,被打得连连败退。

  又是一血口出现,刚刚制止瘦小男子的人往后一倒,便没了呼吸。

  而另外两人也再无抵抗之力。

  那瘦小男子越看越绝望,忙喊道:“饶了我饶了我,我告诉你是谁!是太……”

  他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旁边人飞刀捅入心口。

  继而那人用力一咬,黑色液体从嘴角滑落。

  唯一剩下的人也如此做法。

 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本以为最硬气的是那制止瘦小男子的人,所以两人故意先将他斩杀,却没想到其余人也会如此决然。

  阮鹤、李时归连忙收刀,快步赶去那几个刺客面前时,这几人的气息早已断绝。

  “该死,”李时归气得咒骂了声。

  阮鹤扭头看向后面,刚想请罪,却瞧见长公主殿下早已转身,挡在报信的小道长前面,故意掩住她视线。

  阮鹤比李时归细心聪慧,眼中闪过一丝思索,好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。

  “你先回去,”钟觉予像是没注意到后面的视线,低声朝洛月卿说了句。

  洛月卿面色有些白,方才来回跑出的潮红早已散去,即便有人挡着,也不免受凉。

  只有李时归还未察觉到不对,先是将这些人的面罩全部掀开,又查看手脚、武器。

  “是江湖中人,”李时归自顾自得出结论。

  草莽出身与官家训练出来的武士,区别极大。

  正所谓穷学文,富学武,比如她与阮鹤,便是正正规规的官家出身,虽然练武辛苦,可吃穿用度与京中富户一般,三餐都食肉,晚上泡药浴,有专门的师傅指点缺处,这样练出来的随从,自然气壮身强。

  而草莽出身的武士就不一样了,大多数人在前期都亏了身子,练岔了、伤了身子也不知道怎么改,所以大多都有暗伤,且看起来干瘦精悍。

  最后就是武器,民间铁器昂贵且锻造粗糙,草莽出身的武士耗尽钱财才能买到一把,即便万分珍惜也难免磕碰,只能不断让铁匠修补,所以刀刃上的痕迹肯定杂乱且多。

  不像阮鹤、李时归她们的长刀,可以时时替换,锋利又光滑。

  再结合之前的话,李时归有些犹豫地判断道:“或是太子买凶……”

  话说到一半又骤然停住,顾及着有外人在场,不敢明说。

  但自己细想一下,却觉得大有可能。

  先不说这儿临死前说的话,再说其他,太子刚领兵离开京城,这边就有人买凶查杀长公主,很难不让人联想怀疑。

  更何况,这已不是第一次了,在她们赶回来的路上也遭遇了一次刺杀,那一批人没有这些人嘴硬,三两下就全招了。

  “殿下……”李时归强压着愤怒,扭头喊道。

  “你先回屋,”钟觉予却低头看向洛月卿,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。

  一是想先让洛月卿避开这场面,以免恶心、难以入眠,到底是世家小姐哪能见到这种场面,哪怕是阮鹤她们第一次见到尸体,也有些反胃呕吐。

  二是想和阮鹤、李时归单独处理这事。

  可饶是钟觉予想得再周全,也耐不住怀里的小道长,白着脸仰起头,可怜兮兮地回道:“耗子还在屋里。”

  她们刚刚还没有把它抓住。

  钟觉予:“……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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