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八章_扶腰反派没空毁灭世界[快穿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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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八章

  当清晨的日光撒落房间内,灰墙外的另一面热闹而嘈杂,道长们下了早课,齐刷刷往食堂走。

  而灰墙内,连窗户都是禁闭的,房间里只有缓而长的呼吸声,矮桌上的酒仍未喝完,剩下一半的酒液泛着淡香,旁边的糕点已变得干硬。

  再等片刻,被床帘遮挡的里头才发出声响,先是压低的哼声,忽而骤然停顿住。

  钟觉予一下子睁开眼,眼眸中的朦胧未消,便已多了一丝清醒,她低头看去,怀里人依旧睡得香甜。

  她稍缓了下,昨晚的记忆便一股脑涌来。

  若不是她确定自己酒量极好,定然会觉得昨晚所发生的一切,都是醉后的幻梦。

  不过,很快就有别的东西提醒她,这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情,比如微肿、带着痛意的唇,小道士又一次探进衣衫里的手。

  这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执念,一晚上拽出去几次也寻回来,无意识地发出呜咽声,好似谁亏待了她似的。

  钟觉予无奈,也懒得再将这人揪出来,将就着闭眼。

  夏夜闷热,又是两个人拥在一块,被褥都拉往下半截,贴在一块的地方都生薄汗,有些黏糊难捱。

  钟觉予微微往后撤,试图扯出一丝缝隙。

  可怀里人却无赖,好像潜意识里觉得对方会跑,钟觉予挪一点她就靠近一点,放在衣衫里的手更是收紧了些。

  钟觉予小声地吸了口气,要不是确定这人还未醒,她都要怀疑洛月卿是故意的。

  她想了想,决定还是像之前那样,先将某只不安分的爪子扯出来,然后在慢慢远离。

  于是她抬手拽住对方手腕,力度极轻,动作极缓慢,往日为提高刀法,专门去学习刀切豆腐花时,也不曾那么小心细致。

  怀里人最可恶,无意识时的一个音节都能让钟觉予暂停许久,但她却依旧睡得香甜。

  往日觉得白净的掌心,此刻却觉得异常粗糙,斑驳杂乱的掌纹滑过细腻肌理,泛起奇异的痒。

  钟觉予只能强忍着,一点点往外提,因不是第一次的缘故,倒也还算熟练,眼见刚刚完成一半,才想松口气便看见这人眼帘颤动。

  钟觉予身体一僵。

  洛月卿伸出手,将她紧紧抱住,然后又极其自然地在她怀里蹭了蹭,迷迷糊糊说:“谨言你醒了?”

  她声音朦胧而含糊,让人差点没听清是什么,想来还在半睡半醒,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,全凭本能行事。

  被环抱住腰,总比被捏着某些地方好。

  钟觉予悄悄松了口气,便将对方反抱住,低声回应:“醒了。”

  她的手在对方脊背上轻拍,轻轻柔柔地滑落往下,哄孩子一般。

  这人起床气重,一时半会不能彻底醒来,就赖在长公主怀里,坦然地享受起对方的照顾。

  透入窗户的日光落在地上,继而被拖得越来越长,映出四处飘忽飞舞的尘粒。

  此刻哪怕放下了帘子,也遮不住强烈的光亮,这一方小空间陷入半明半暗的氛围里,让困意久久不散。

  洛月卿缓了好一会,才再一次用力抱紧对方,重复问道:你醒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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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对方终于答应了声,洛月卿便长腿一抬往钟觉予身上一垮,如同树袋熊一样缠得更紧,又说:“怎么醒那么早?”

  若是给玄妙观中的其他人听见,指不定有多少人骂她懒,大家都快吃完早饭了,这两人还赖在床上。

  而钟觉予温声回道:“不早了。”

  “困,”洛月卿便黏糊糊地抱怨。

  钟觉予便问:“再睡一会?”

  反正已向观长请示过,她两在这段时间都不需要上早课,所谓的教习也不过是敷衍,多睡一会儿也没事。

  洛月卿回答地有些迟缓,半响才摇了摇脑袋,冒出一句起床。

  可话虽是那么说,但起床的动作是一点没有。

  钟觉予无奈,自己陪着她再睡会,可小道长可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家伙,手往衣角里一探,又覆到平坦的腹部,压在明晰的线条上。

  这倒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,长公主殿下并未阻拦,可另一人却不知见好就收,把腹肌线条当做琴弦,一下又一下地挑/拨。

  “别闹……”钟觉予终于出声,困意未消的声音有些哑。

  “我没闹,”另一人厚脸皮,这样的回答也能坦然说出口。

  手上的小动作不见停,略粗糙的指腹顺着马甲线往下落,片刻就遇到布料的阻拦,但她不是个会退缩的人,竟还想继续……

  钟觉予拽住她手腕,稍用力往上拉,然后抵在枕头上。

  姿势骤然调换,作乱的小道长被反压在床铺里,钟觉予起身、挡在她面前。

  “别闹,”钟觉予再一次说道,发丝之下的耳垂微微泛红,眼眸中的水波缱绻,无端让人觉得温柔极了。

  被压在身下的小道士不知悔改,甚至露出一丝孩子气的得意,又喊:“谨言。”

  “嗯?”

  身下的人便仰头,轻轻咬住她发颤的喉管。

  略尖的犬牙滑过弧形的地方,钟觉予似吞咽了下,完全逃不过洛月卿的感知。

  也不知道去那里学来的花招,清月道长也不像表面那么清雅乖巧。

  钟觉予只能低头,贴了贴对方胡乱的唇,以示惩罚。

  随着道士散去,午休时间悄然而至,周围又变得宁静,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,像是扫把扫过地面。

  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黏糊,即便理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,还是忍不住沉浸在磨人的温柔乡里,越发往下坠。

  束缚住对方的手越来越松,紧接着就被另一人轻易逃脱,继而往脖颈一勾,便将对方再一次扯落在床里。

  不堪重负的木床便发出咿呀一声,无力的反抗。钟觉予压着对方,看着占着主导地位,实际只能任由对方胡闹,从唇角往里,一遍又一遍厮磨。

  直到午后,太阳都要往下落了,等待已久的李时归和阮鹤才瞧见钟觉予赶来。

  坐在租住小院中的两人一下子站起身,便喊道:“殿下!”

  李时归眼底青黑,想必是一夜未睡好,上前一步就道:“殿下,昨天太子匆匆离去……”

  她欲言又止,满脸担心。

  她们两人只是暗中跟在对方身边,不方便在太子出现时露面,省的他又往圣上那儿上眼药,说她们防着陛下,所以昨日太子上山,她们只能躲在小院里,不敢往前凑。

  “起了些口角,无事,”钟觉予宽慰了声,原本清润的声音有些哑,又提了提衣领。

  可处于复杂情绪下的两人并未察觉,李时归连忙去抬了凳子过来,让钟觉予坐下。

  她又说道:“昨日太子气冲冲下山后就进了宫,不知道和陛下商量了些什么,先是召了洛家家主进宫,晚上又突然起了圣旨,将徐锴、阿然等人全贬了一遍,梁迁两兄弟因家里人被抓了错处,直接被陛下赶去守城门了。”

  徐锴、阿然等人都是跟着她从豫州回来的人,算是她的心腹。

  旁边的阮鹤补充道:“大家都对这个决定极为不满,之前圣上拖着不肯下旨奖赏,终于下旨又是明褒暗贬,晚上连装都不装了。”

  她看向钟觉予,又说:“徐锴他们闹得厉害,觉得圣上此举实在过分,军中、军中也十分不慢,除了跟着太子的那一批人,几乎都受到了这待遇。”

  钟觉予越听越皱眉,心知都是为了制衡自己。

  她沉默了下,又问:“你们两被赏了什么?”

  阮鹤便答:“从五品,游骑将军。”

  她与李时归之前屡立大功,尤其是豫州一战,她所出奇招,将攻略时间缩短大半,李时归更是在最后,冒险先冲向城内,砍下城主头颅。

  单是这些就足以封四品,而在军中,她们仅在钟觉予之下,实际职能与正三品一般,结果回到京城,只是个小小的从五品。

  这两人都如此,更别说其他人了。

  钟觉予想起被派去守城门的兄弟俩,面色越沉。

  无论是前朝还是如今,都没有让功臣去守城门的先例,给其他人瞧见了,指不定如何寒心,而圣上竟也不管不顾。

  随着红日落下,远处的天空浮现浓重而炫目的彩霞,山脚下有炊烟升起,地上的影子被拖得越来越长。

  阮鹤、李时归两人站在一旁,由于上次劝说无果,这一次只能眼带不甘,愤愤站在一边。

  良久,钟觉予才开口:“是圣上、太子不肯信孤,平白连累了你们。”

  李时归心直口快,当即就说出口:“这哪是殿下的错?要怪就怪他们!”

  倒是旁边的阮鹤意识到些什么,扯了扯李时归的衣袖,又看向钟觉予。

  她像是笑了下,笑意不及眼底,染上冷暖交替之时的凉薄,又说:“昨日太子寻孤,斥责孤只是一介女流,哪怕做再多也不及他。”

  听到这

  话,阮鹤、李时归越发气愤??『来@看最新章节@完整章节』,太子有多无能,众人都看在眼中,私底下不知感慨多少次,若是殿下是男子,这太子之位哪里轮得到他?

  结果他不仅不以为耻,反倒因此而自傲起来?

  不等阮鹤、李时归两人开口,钟觉予话锋一转,便说:“你们两人跟着孤多久了?”

  这时间太久,因当时年幼,回忆起来也模糊得很。

  阮鹤想了想,才勉强模糊道:“应有十七年了。”

  她们五岁时被皇后选中入宫,如今已二十有二。

  钟觉予有些感慨,叹道:“十七年了啊。”

  她眼眸中情绪复杂,带着怀念道:“当时我们不过一点儿高,孤还和你们许诺,日后要给你们建大宅院、封大官。”

  幼时的话语稚嫩却真切,不曾岁月的流逝而消退,如今仍然回响在耳边。

  李时归想到那时,便忍不住笑起来,说:“殿下你那时才四岁,比我们还小一些咧,穿着礼服,看起来比我们还成熟,我和阮鹤被你说的一愣一愣的。”

  阮鹤也笑:“她晚上回去都睡不着,翻来覆去地想,要选京城里的哪一片地盖房。”

  “是吗?”钟觉予偏头,瞧着李时归,又说:“选到哪块地了?”

  黄昏的橙光撒落在三人身上,将轮廓柔和,多了一丝暖意。

  李时归挠了挠头,便说:“早被太子少师看上了,前些年就拖家带口住进去了。”

  钟觉予唇边笑容一滞,只说:“是孤无用,委屈你了。”

  “这和殿下有什么干系!本来就是幼时的胡乱猜想,”李时归连忙摇头。

  “那就重新再挑一块吧,”钟觉予看向她,郑重其事说:“这一回,孤保证让你得偿所愿。”

  话音落下,对面两人先是一愣,继而大喜。

  “殿下你终于想明白了!”李时归恨不得蹦起来。

  阮鹤笑容满面,激动地握住拳头。

  钟觉予没想到她们如此开心,沉默了下,便如同放下千斤担子,挺直的肩膀稍松,眉眼舒展,说道:“那就搏一搏吧。”

  看看她与太子,到底谁才配坐那龙椅上。

  那么多的忍让、自以为的孝义,只让太子越发肆无忌惮,一次次惦记上她的东西,也身边人跟着她吃尽苦头。

  钟觉予揉了揉脸,声音低微地几乎听不见:“阿兄这一回是你过分了。”

  红日落山,待到夜色笼罩之时,阮鹤、李时归两人匆匆下山,带着钟觉予嘱咐,快马赶向京城里去。

  继而,落在京城各处的零散宅院便一夜亮着灯,从收到消息后就难以入眠,有人摩拳擦掌、有人犹豫不定、有人又惊又喜,但众人都知这大梁确实要变天了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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